试听徽外三两弦

𝐖𝐢𝐥𝐥 𝐛𝐞 𝐛𝐞𝐭𝐭𝐞𝐫?

燹·序 (阴阳师 鬼使晴明 哨向)

转载。

开扇书狂言:


既然你们不怕坑,作者就鸡血的撸了个序出来。
最后决定写末世设,综合了哨兵向导和妖怪设定的一篇文。哨兵向导就不说了请自行百度,妖怪设我会在文中尽量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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燹,音同显,意为野火,多指兵乱中纵火焚烧。

拥有与核电站同等建造标准的地下实验室里,守卫面色苍白的报告了最后一层防御即将被攻破的消息。

“来了吗。”防护服乱糟糟的套在身上,不耐烦的扯开了好几个扣子的臃肿中年人,神情反而是最为淡定的,“这个速度,是晴明那家伙吧,嗯,意料之中。”

是这样评头论足的时候吗,那一整队荷枪实弹的哨兵可不是冲进来找人开茶话会的啊!“道满大人,快走吧!”

芦屋道满抓了抓胡渣灰白的下巴,他拖了一张凳子过来坐,还真拎了只烧杯倒上了茶,一手倒着,一手驱赶什么虫子老鼠似的在空中甩了两下,“去、去,要走你们走吧,我和老朋友叙话。”

守卫迟疑了,他自然知道这里做的是极其危险,甚至是叛逆的研究,让他有胆量留到现在的,除了幕后支持的大人物,一多半还来自于芦屋道满本人。这年头,一个名声响亮的妖怪研究者,多少国家求都求不到,简直是金光闪闪的护身符。但他还是不敢,再留下去,恐怕要当场给毙了,哪有讨价还价的时间,他藏起了不少复印下来的一手资料,只要逃出去,也够保命了,何必陪这疯子冒险。

“那,您多小心。”他决定走了,好歹他也是个A级哨兵,又熟悉地形,最近是秋季大清缴,塔里十来个S级都被调配到了各地,他有足够的信心逃走。

“嗯嗯。”道满心情很好的哼着声,就着烧杯的槽口喝茶,仿佛和自己游戏的,他每次喝掉比上次多一个刻度的液体。

当剩下最后15毫升的时候,耳机里传来一声扑倒的闷响,同时,这间位于最深处的实验室的门也被打开了。“诶呀,没跑掉”,芦屋道满貌似怏怏的咋了下舌头,就坐在椅子上,正面向着门口,“久违啦,晴明。”

几个全副武装的哨兵向两侧让开,枪口一一扫过实验室里大大小小的培养仓和自动机械。一个明显细瘦些的人影站出来,伸手摘下了面罩,他同样以目光扫视着,这里的东西普通人看上一眼恐怕要做上三天三夜的噩梦。不知为何满头白发的年轻男人浅浅吸了口气,“久违了,道满先生。”

看上去实在令人想象不到。这两人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一个约莫三十上下,一个邋里邋遢,一个堪称俊美,但只要提到他们其中一个的名字,另一个也会马上被叫出来。芦屋道满,安倍晴明,在妖怪学界最为著名的两个人,不是想将他们并列,而是一种永远针锋相对的意味。

“这种时候会来的,不,敢来的,果然只有你。”

“何必呢。。。”晴明略低下头,目光与芦屋道满对视。

“何不呢。”道满大笑起来,他随手敲了敲身后的培养仓,淡绿色的液体在他手背打上一层诡秘的光。这动作叫哨兵们一阵紧张,就要上前将他拿下,却被晴明按了下去。

这样的培养仓他们一路上已经看到麻木,里面都是妖怪的胚胎,越往深处越是令人毛骨悚然。

这个世界受到妖怪的侵袭已经有百余年了。最初的时候,那还不叫妖怪,人们为偶尔被目击到的怪东西究竟是新物种还是畸形野兽争论不休,还有认为是外星生物的。直到这样的目击事件越来越多,更为清晰的画面流传出来,人们惊叹,天呐,那个在河水里游的,怪脸蛇身的东西,不就像故事里道成寺的清姬吗?无独有偶,那个天上飞过的,红脸高鼻大翅膀的,不正是传说中的天狗吗?就连海外,也传来了发现类似吸血鬼、僵尸的怪物的消息。

难道妖怪真的存在?人们的议论又变了风向,一方坚持妖怪传说是伪科学,继续找基因突变的缘由,一方坚持流传千余年的记载并非无地生根,眼前不就有活生生的例子。

但是妖怪不是傻傻在山林中窜来窜去等着人们研究的。他们需要食物和领地,在一个秋天,仿佛吹响了号角似的,各地的妖怪在两三天内将几个偏远城镇一扫而空,所有活的、散发食物味道的东西、生的熟的,什么都没剩下。没有人知道妖怪何时聚集起了这样庞大的数量,乡村的人急急涌向城市,城市的人惶惶不可终日。

人们咒骂的指责政府的无作为。然而,事实就是,所有人都远远低估了这些‘妖怪’的力量。除了被命名为天邪鬼的最多见的妖怪,其他的几乎都要靠重武器才能消灭。除非装备万全,连普通士兵都束手无策,而能正面与大型妖怪抗衡的,唯有哨兵。

在人类步步失守了四十余年后,战线终于趋于稳定,这时候国内依旧保有的土地只剩三大工业区和都市圈、大力保护的东北地区及北海道,和人口集中的各县首府。

人类试图反击,但可怕的是,妖怪不止数量增加,而且还在进化。这几年集中在秋季入冬前和开春后的大规模妖怪袭击中,强大的妖怪层出不穷,实力甚至超越了哨兵最高的S级,向SS级进发。但最令人恐惧的,是出现了与活人极为相似的妖怪的传言。

可如果你站在芦屋道满的实验室里,就会知道,那不仅仅是传言。碧绿的营养液中不时窜起一溜气泡,昭示着其中上下悬浮的、处于各种生长阶段的不同实验体,是活的。

长出蛇发的,遍布绿藻的,生着肉翅的,双头的,鳞纹的,蝎尾的,利爪的,但大体上仍能一眼看出,是人。

“妖怪真是有趣啊。”芦屋道满感慨,带着一种留恋般的不舍。

“所以,你这么做就是为了反将一军?”晴明微微皱眉。

事实上,就在几个月前,晴明的实验室在一种基因药物的研究上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这种药物可以极大的降低妖怪的狂暴程度,从而降低它们的杀伤性,就像针对妖怪的强效镇静剂。

“如果没有了妖怪,这世间就会变得极为无趣吧。”芦屋道满答非所问的说,“正是因为这些妖怪的存在,才能看到人心里,或是贪生怕死,或是唯利是图,或者愚昧冲动,这样有意思的地方。晴明, 你也是这样看的吧?”

芦屋道满轻蔑的将视线掠过一个个用枪口对准他的哨兵,接着就无视了这些随手都能拧断他的头的究极战士,只盯着晴明的反应。就仿佛在说,你不至于因为这些人在场,就虚伪的隐藏起真实的想法吧。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晴明说,“但是,你自视过高了,道满先生。”

“哦?”

“你和我,都无法离开棋盘成为操纵者,充其量,只是上面两个比较碍眼的棋子罢了。”而棋局的走向,是不会因为棋子的心意改变的。这世间如何,不可能由任何人随心所欲。

“你错啦。”道满会心一笑,就像计划得逞,胜了晴明一场那样,“我现在,就要离开棋盘上咯。”他像了老顽童一样,疯疯癫癫的拍起巴掌来。

“你。。。”就连与他水来土掩了多年,对他行事可谓心中有数的晴明,此时也只剩下‘疯狂’一词做评。离开棋盘上的棋子,只有被提掉的而已。道满居然是准备好赴死的。

“不可惜吗?”晴明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却仍有不解之处。如果一个人有意造就乱世,又怎么会错失看着人在乱世中挣扎的机会呢?这就像一个人费尽心机把游戏变得更有意思,自己却不去玩,也不看着别人玩一样,是不可理解的。

“你我都是灵魂论的信者不是吗。”道满也有些伤感似的,唏嘘的说。

他的嘴角已经开始溢出血沫,眼珠不正常的抽动着。道满便在这弥留之际,用仿佛看穿了未来,充满期待的声音说,“你可别死的太快了,晴明,我会在地狱里好好看着的,毕竟。。。”我可是把所有的遗产留给你了啊。

快过来,打开我的骨灰盒。这是你无法拒绝的。然后让我看看,我遗留下的种子会生长出什么样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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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那边的战斗还没结束?”60公里外的炮火声对哨兵来说并没有多遥远,从武装直升机上跳下来的男人不爽的皱起眉头,两道蚕豆似的眉毛在他脸上说不上多合适,其实也多半是没人敢盯着看的。

“是有些奇怪。。。”跟在他后面的人有些唯唯诺诺的附和。那座古老的城市现在是大阪地区的北防线,因为处于岛链上极窄的一环,东面又是广袤的琵琶湖,防御压力向来不大。至少在水里的怪物学会爬上岸之前。“可能是人手拨的少了吧,这次妖怪都集中在南线,而且。。。”

“哼,而且一群废物听了别人三言两句,连枪都抓不住了赶着把自己送给妖怪吃。”前头黑发的人不屑的说。

后面的人,说起来还更年长些,明明占着辈分资历,却丝毫不敢反驳。怎么说呢,那个黑发的哨兵,少时黑羽,在全军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并不只因为他是个S级哨兵。

出于哨兵五感超越常人数倍,容易暴躁出状况的天性,针对哨兵的纪律也是极严的,意义就在于警告哨兵永远别犯错,连玩火的念头都不要有。因为哨兵在衰老失感前不存在降级和撤职,记过和随之而来的处罚任务便是最严重的。这样讲吧,记一次大过还能站着和人吹牛打屁就是谁也比不上的谈资了,两次的话,估计军营里九成以上的都见你绕道走,阎王爷手下随时准备收走的人,惹不起躲得起。

而少时黑羽身上足足记了三次大过,就连他那个看似温和的向导弟弟身上也有一次。但他们都好端端的活着,而且是在那次作为惩罚被派去阻拦春季妖怪大侵袭的所有人死的一干二净的情况下,仅仅他们两人活了下来。

和少时黑羽、少时月白一起出任务便等于搭上去地狱的单程车这样的传言不胫而走,现在提起这对兄弟,叫他们鬼使黑、鬼使白的人反而更多。

“可是,鬼使黑,你也听说了吧,那份文件。”身后另一个人居然出声,走在第二的人刚要看看是哪个初生牛犊不怕虎,发现是队伍中配置的向导。也是,向导总是珍贵,就算是鬼使黑也不可能在塔里抄刀砍了他。

那个还没学到多少本事,先学到了有恃无恐的年轻向导瞪着眼睛,像是在为战友被侮辱而义愤,“你就没有一点点感觉吗!”

前几日,一份文件突然在网络上传播开来,标题醒目,“妖怪是政府试图制造哨兵的实验品”,一句话,不是天灾是人祸!接下来一段段讽刺易懂又有实料的图文并茂。更醒目的是文件的署名作者,芦屋道满,这个本来在普通人间不怎么响亮的名字,恰当好处的在文件散播前上了一回新闻,原因是积劳成疾、突然发作当场殉职,新闻里还打了把感情牌让民众不要给科研人员太大压力。

人们一边嘈着这脸打的真是啪啪响,一边细思极恐了。如果说妖怪都是实验品,那些变得巨大的动物、四不像的玩意儿还可以说是动物原型,可最近传闻中拍到的,大半像人的?当即就有人煽情的敲打起键盘,是不是这么多年来我们都在屠杀惨遭毒手的同类,是不是下一步遭殃的就是我们这些挤着氧气生活的小老百姓,还是说其实这些实验的成功品早就潜伏在我们身边?

这些天走到哪儿追到哪儿的各种眼神,让一直被赞扬为最后的防线、孤胆英雄的哨兵向导难受的要命,自然不用提战斗意志了,就连他们对着被分割进陷阱圈里的妖怪也时不时狐疑起来,伤亡率顿时飙升。

“想想人类还剩多少地盘,再操你的淡心去。”黑羽嗤之以鼻,肩膀一抖,背上背着130毫米的火箭筒跟塑料做的一样,轻飘飘的越过前一个人头顶,直接砸在那个出言不逊的向导胸前,噎的他说不出话来。

黑羽已经甩手就走,什么对向导珍若珠宝,怜香惜玉的心,他是从来没有的。哨兵是要保护向导,可那是尊重,信赖,将其放在同等地位上的携手共战,做不到的,还不如放在塔里做个人形移动向导素放射器。

但黑羽并不是像看上去那样无动于衷,实际上正相反,他也因为这件事烦躁的很,还有些不安。

只要人们搜索芦屋道满这个名字,不用挖的多深就能知道学术上常年和他相争的安倍晴明,当道满揭发‘真相’的资料传遍全国,轩然大波中,不多久就有一种声音响了起来。既然道满是揭露这个事实的人,那是不是可以说明,安倍晴明就是负责这个研究的人?竞争对手嘛!你们不是上下都承认只有晴明可以和道满匹敌,连他的老师贺茂家那两位知名教授都比不上啊!

妈的智障。虽然说他还不太相信道满这老鬼真死翘翘了,但那毕竟是晴明亲眼所见。可是被一个死后局玩到这种地步,真是蠢的令人发指。

想到那最近明显疲惫不堪的人,黑羽焦躁的摸出通讯器,晴明的联络还在不可通话的灰色状态,明明以前都是留守的,情况有这么紧急,缺人到连他都外出执行任务了吗。。。晴明不仅是重要的研究员,也是这边仅有的几个S级向导之一。

不过要知道晴明的行踪,还有一种方法,用别的向导在哪儿把它排除出来。黑羽单指上下滑动着,一行行名字几乎闪成了飞影。白就不用联络了,自从他拒绝配合那个恶心的结合指令上了自己的亲弟弟,塔就立志于在任务中把他们分的要多远有多远,这次自己在奈良,不用说月白就在对角的神户。

他先是联系上了桃花,和她固定搭档的樱花是大阪区域另一个S级向导。连要面对整个纪伊半岛的奈良战线都结束战斗了,除了要面对西方大面积沦陷地区的神户,还真没有哪里应该还在和妖怪纠缠。飒爽的女哨兵接起联络,很快就说出她现在在和歌山,以及她们也不知道晴明在哪儿。

黑羽随意应付了几句,下一个打给妖琴师,这个给人感觉冷淡的向导却说他被临时调往阿波,保证四国地区的安全。鬼使黑心中的不安陡然做了直升机,直线上升。

“似乎有人刻意将其他向导,甚至像你这样和他相熟的哨兵都调开了。”妖琴师平淡的说,黑羽倒是勉强听出一丝安慰来,“希望是我多想了。”

冷静点,京都不是压力很重的前线,或许统帅也派了低级的向导前去。黑羽过滤了一遍名单,打给了雨女。雨女带给他的消息,和他希望的正相反。

“晴明先生说,毕竟是一年中最大的侵袭潮,还是不可大意,就由他亲自带队去了。”有些多愁善感的向导说。

“知道了。”黑羽不知是什么滋味儿的关掉通讯。该死的,那群心理素质乱差的菜鸟别掉链子啊。

一双漆黑的羽翼划过眼角。

妖怪堆里杀进杀出毫无惧色的哨兵向后退了一步。

“不。。。别。。。”黑羽僵硬的低喃。鬼使黑这个绰号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但谁会真的希望自己走到哪里带去的都是死亡。偏偏他连精神动物都是象征着人之将死的黑色渡鸦。

只有一个人跟他说过,那是象征领路人、神的使者的八咫乌也说不定。但那个人现在,正身陷战火。

通讯器忽然发出刺耳的蜂鸣,渡鸦落在他肩膀上,发出一声凄凉的叫喊。

黑羽低头一看,京都前线危急,请求立刻支援。

发信人,并不是应该在那里坐镇指挥的安倍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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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的精神动物是渡鸦。这个,重复率是有点高哈,但黑羽名字都起成那样了,硬要按个别的精神动物也不合适,少时黑羽的皮肤后面还要个蠢萌蠢萌的背部挂件呢。
正文大概会从小黑小白的青涩时期开始写吧。也有可能接着这个下去写再回忆杀咯。其实从列好的大纲看这篇写成无节操All也可以呢。。。你们想看吗?三章一肉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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